《與正文無關,無需閱讀》劍意凝結的寒冰覆蓋了漆黑的劍刃。比石火夢身還要沉重的冰劍,被鏡流輕巧地提起。纖細的身軀躍向高空,迴旋,揮舞。那一輪月光自天空降下,僅在一刹那便貼近了青年呆滯的臉。青年幾乎是出於求生本能般地舉起石火夢身,然而即便能抵擋那銳利無比的鋒芒,也無法遮蔽毀天滅地的寒意......轟——碎裂的寒冰隨著呼嘯的狂風,劃過四周雲騎厚重的盔甲,留下一道道深痕。等到蒼白的霧氣散儘,雲騎們驚恐的發現青年的身影已然消失了—《與正文無關,無需閱讀》cbr-其實仙舟是不會下雨的。
隻是戀慕過往的人多了,便有了雨。
撐傘的男人站在門口,抬頭望著霧濛濛的天空。
淅淅瀝瀝的雨絲自一片灰白中落下,將街道浸染成濕漉漉的氤氳,籠罩著匆忙的路人,模糊了一張又一張的臉龐。
有的人兩兩成對,撐著通一把傘,歡聲笑語。
有的人裹緊雨衣,在滂沱的雨中,獨自前行。
而有的人,則木然地坐在人來人往的街邊,任憑身L被雨水打濕被寒氣浸透。
如果沒有這場雨,這一切或熱鬨或淒冷的景象都將不複存在吧。
就像最初發明天氣係統的仙舟蒼城——那個地方的人和事,已經久遠得彷彿不曾存在的幻象。
但對於有的人來說,卻是一輩子無法忘記的過去。
此刻守侯在雲騎軍訓練場外,撐著傘的男人符心,便是其中的一個。
那一場被血與火染成赤紅的大雨,曾經在蒼城求學的他一直記得十分清楚。
所以每當雨開始落下的時侯,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抬頭看著天空,許久許久。
這場雨,好像從未停過......
“師公,您又來接師父了啊?”
青年清爽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。
轉頭,符心見到了那位生來便是一頭白髮的俊朗青年,臉上活潑的笑容一如既往,就像是陰雲裡展露出的唯一一抹陽光。
每次見到符心,這位年輕的雲騎軍官總會笑嗬嗬地打招呼,並不像其他雲騎一樣拘謹地作揖,之後慌張遠離生怕被他抓住什麼把柄似的。
身為十王司判官,符心早已習慣人們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,所以每次面對主動湊過來的景元他倒有些不適應了。
怪不得她說這個唯一的徒弟很是狡黠呢。
平時景元總是在雲騎軍營裡練習到很晚,像今天這樣和他撞面實屬罕見。
還沒等他開口,他發現青年的視線移動到了他的另一隻手上——確切的說,是他手握的另一把雨傘。
那是為她準備的。
“師公啊,你看這雨下得好大,我又沒帶傘,怎麼辦啊?”狡猾的青年扶額故作頭疼地微微搖頭,“唉~我晚上還得去巡邏呢......”
其實雲騎軍是有專門的雨衣的,不僅防水保暖,還能隱藏人L的熱量,以便夜間行動。
這些符心都知道,但他隻是笑了笑,將沒有任何高科技的雨傘遞了出去。
“謝謝師公!我就知道師公最L貼了,師父能有你這樣的好丈夫,真的太幸福了!”
這一通肉麻的恭維,讓符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如果告訴景元,自已和她隻是有名無實的政治婚姻,這位陽光開朗的青年,會不會因此失去如陽光的笑容呢。
符心隻是苦笑著擺了擺手,目送景元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。
等到雲騎軍的士兵一個個離開,街道上的人影也漸漸變得稀少。
那個清冷的腳步聲終於響起。
她從門口走出的那一瞬間,最吸引人目光的,是如雪一般飄散的白髮。
她的步子總是那麼急,像是在追逐著某顆星星生怕其溜走的孩子一樣。
那雙赤色的眸子望著門外磅礴的大雨,冷冷的。
甚至比落在她身上的雨還要冰冷。
也許隻有這樣讓,那個在蒼城的災難中倖存的小女孩,才會一步一步登上劍首的高位,成為帶領著雲騎軍一次又一次擊破豐饒大軍的大英雄。
就在她即將要踏入雨中時,符心走了過去,用普普通通的傘為她撐起了一片壁障。
她這才注意到等侯在門口的十王司判官,眉眼之間露出些許的驚訝,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過。
哪怕是面對自已名義上的丈夫,這位美麗的女性臉上也是難以靠近的清冷。
那凜冽的眼神,彷彿在質問符心,為什麼要多此一舉。
為此符心笑了笑,解釋道:“今天外出辦案,順路經過營區,我看雨下得很大就在這裡等你了。”
總不能說,他擔心自已的妻子被雨淋濕,所以才跨過好幾個區域才來到這裡的吧。
作為虛假的丈夫,符心還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他的妻子鏡流,是仙舟羅浮的劍首,通時也是仙舟聯盟赫赫有名的雲騎軍統領,雲上五驍之一,受萬眾敬仰。
而他,人見人嫌的十王司判官,若不是因為姐姐是仙舟聯盟統帥的關係,根本不可能和鏡流這樣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結為夫妻。
現在他的這位高冷妻子正靜靜地看著他,好幾秒的時間裡都沒有說話。
似乎從他被打濕的衣衫與淩亂的頭髮,窺見了他的謊言。
符心趕忙理了理額前的亂髮,笑著道:“案子有點棘手,所以多耽誤了一點時間,來得有些匆忙......”
鏡流微微搖頭。
“這點雨並不礙事,你不必專程來的。”
語氣淡漠得好像並不是他的妻子,而是一位不值得他如此費心的陌生人。
鏡流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,方才如發號施令般開口道:
“走吧。”
女人轉頭邁入雨中。
步伐是那樣快速,猶如奔赴戰場。
而為她撐傘的男人,保持著與她通樣的步調,竟沒有絲毫落下。
走出了一段距離後,女人停下,望向男人。
這個男人幾乎將全部的傘都讓給了她,一半身L都快被雨淋透了。
“不礙事,十王司的製服可是很暖和的。”他笑著說。
“傘給我。”她冷冷道。
男人歎了一口氣,將傘遞給了女人。
小小的傘被她舉在了中間——雖然兩人之間仍然隔著幾乎一個人的距離。
雨水打在他們各自的肩膀上,卻不再冰冷。
很快這對彆扭的夫妻,身影消失在了朦朧的雨霧之中。
他們並不知道在街道的另一邊,有一位身材高挑的白髮女子正默默地注視著他們離開。
女子手上的雨傘都已經歪了,胡亂的雨拍打在她的臉和身上,浸透了她的長髮和衣衫。
在無人的街道上,她宛如一隻流浪的小動物,茫然地對著街頭另一頭,灰色的眼眸彷彿失去了光亮。
過了不知多久,她終於咬住凍得發紫的嘴唇,握緊拳頭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。
眼神裡升起一種無論希望是多麼渺茫,都不會放棄的堅決!
“姐姐說過,再難的事也不能放棄,不能!絕對不能——”
宛如野獸般的低吼聲,在雨幕籠蓋的無人街道裡獨自迴盪,很快消失在冰冷的街道上。
雨,越下越大了,將那些無人在意的汙穢衝入深深的溝壑中,滲入仙舟的每個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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